张宇：意会和暗示的幽默——读《冰凌幽默小说集（嘻嘻哈哈）》

文章原载《新民晚报》《文艺报》美国《侨报》经授权转载

作者张宇为河南省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

张宇（左）冰凌相聚在第六届作代会上

张宇（右）冰凌相聚在第七届作代会上

我是很早就读了冰凌先生的幽默小说集《嘻嘻哈哈》的，其实早就想把一种别样的读后感写出来，却久久不能够表达我的感受，或者说我觉得无力把握和概括它，更别说玩味和品评了。于是在我心中成为一个情结，直到如今不能够排解。

和别的幽默小说全不一样，冰凌先生的幽默小说《嘻嘻哈哈》里很少夸张，甚至也不准备逗你发笑，好像作家并没有往幽默处用力，只是在这里给你讲一个又一个平平淡淡的故事。却让你感到一种会心的微笑。这种幽默不陡峭不突兀，随着阅读静悄悄地在心里泛上来，却让你感到一种意会的欢乐。

我不能同意别人对这部小说的评价，很多人都说这部小说兼有中国传统的相声和小品甚至喜剧的味道，我觉得这么说好像说浅了，还没有挠到这部小说的痒处。我细心去感受这部小说的韵味，慢慢地我发现一种苦涩。那就是读过小说之后哭笑不得的感觉。于是我发现，这部小说不是在做幽默，而是在玩味苦涩。是不是说得严重了？通读这部小说，感到最突出的并不是小说里描写的生活有趣让人发笑，而是描写了不该这么生活的生活，使人在刚刚感到发笑时便同时觉得难受和不舒服。我想小说也许在这里显出了品味的不凡和雅致。

沿着这样的思路往更深处发掘，我觉得似乎可以发现这部小说的个性和特色了，就是说读这部小说时是处处让你不断的回望生活，让你重新对自己的生活进行回忆和思考。好像小说只是给了你一个索引和提纲什么的，好像小说只是给了你一些素材和线索，真正的小说内容里的那些故事和人物甚至思想是你阅读时的感受和回忆。这样，小说只是一个剧本，需要通过你的回望生活的演出来丰富和完成。这大概就是这部小说的妙人之处。

再就是这部小说集里的小说实在太小太小，好像作家无意做大文章一样，像采浪花，这儿一朵那儿一朵，从不故弄玄虚，从小处出发，让你去联想大处的风景。这与时下里文章的越写越长也形成对比，甚至是一种静悄悄的讽刺。

当然也有局限。由于作家过于的追求平淡，使这种幽默还不能够抽象起来，产生更多的意义和更深刻的思想。相信冰凌先生这么一路写下去，会进入更佳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