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之查尔斯顿 4 : 沿卡尔霍恩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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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南方名门望族的聚居区，

非裔美国人的埃利斯岛，

分裂联邦的策源地，

南北战争第一枪发生地，

四年围城炮击的伤痛，

致命的荣耀与梦想，

随风而逝的旧秩序与旧情怀，

让我们跟随飘，寻访查尔斯顿……

 

4. 沿卡尔霍恩街而行

 

卡尔霍恩街是查尔斯顿城区一条主要马路，虽然只有狭窄勉强的四车道。

 

这基本上是查尔斯顿古城最宽的马路了，存在二百多年没有拓宽空间。

 

在冠以卡尔霍恩大名以前，它是查尔斯顿城的北端边界。

 

飘时代，城区往北扩了一倍，卡尔霍恩街处于拦腰位置，成为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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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霍恩街处于查尔斯顿城区腰部。

 

南北战争四年，攻击查尔斯顿的炮弹来自港口外的美国海军舰队（北军），弹片最远落在靠海的老城区，卡尔霍恩以北的城区是安全的。南面的繁华区被空置，避难的人们挤住在乱哄哄的北面。

 

战后一百多年，南侧大多是别墅区，住着有钱人，北侧大多是矮小的房屋，住着穷人。卡尔霍恩街是富裕与贫穷、白与黑、安全与危险的分界线。

 

近年，卡尔霍恩街成为老与新的分界线。南面老钱区，新针插不进。北面历史遗址少，包袱轻，旧房改建，马路修整，很多新公寓新酒店冒出来，人口结构产生变化，新来的中产成为主要居民。

 

沿着卡尔霍恩街而行，满眼过去与现在，历史与现实。

 

 

卡尔霍恩其人其像

 

卡尔霍恩街名来自于南卡历史上官职最高的人物。

 

老卡曾官至美国副总统，连干两届，是两位总统的副职。也就是说，那两位总统是竞选对手，一个取代了另一个，而老卡却连任了。

 

不过，老卡与这两位总统都闹翻，并且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辞职的副总统。后来他担任参议员时，雄辩的声音响震国会大厦。他打算竞选总统，但天不假年。

 

他死在南北战争发生前11年，没有机会加入后来的南方邦联。但是，近几年波及全美的拆雕像运动也轮到了他。

 

2020年6月，就在卡尔霍恩街边的马里昂广场（Marion Square），相当于上海人民广场的位置，卡尔霍恩站立了124年的巨石雕像被起重机吊起，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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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霍恩雕像曾站在马里昂广场中心，现裸露泥土位置。后景建筑为原城堡学院旧址，现在是一家宾馆。

 

当地报纸采访到的一名黑人女子说：“每当我经过这里，看到这座雕像，想到他把我的祖先当奴隶，就心痛气愤。今天我很高兴。”

 

也有人在社交媒体表达了反对意见：“如果把雕像都移了，名字都改了，历史痕迹抹光了，一座没有厚度的城市，还有啥旅游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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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霍恩街和行人。

 

查尔斯顿市长对此提案的表态和市议会的投票，非常一致，并且快速实行，不像以前搞个市政工程，可行性论证要拖个几年。

 

我怀疑他们只是想息事宁人。因为同样伤害感情的卡尔霍恩街名没有改，查尔斯顿城内更多的邦联遗迹没有改，并且做了保护色处理。

 

谁让卡尔霍恩的像那么显眼，在这个最高建筑不超过8层的老城，他站在高高的基座上，距地面12层，俯视众生。他脚下的街心花园，一不小心就成为政治风向标，左的右的都来集会，骚乱率太高。

 

卡尔霍恩雕像建于南北战争结束后三十年，“邦联之女”最活跃的时候。不过，报纸上只提到“三个无聊的女人”当时筹款建造了雕像，大概是想回避某些名词，以免牵涉更多。

 

“无聊的女人”在查尔斯顿中心城区塑像，没有挑李将军等南方邦联领导人物，而选这位“南卡罗莱纳的优秀儿子”，大概也是不想顶风作案。但是，一百多年后，许多人还是把这座雕像解读为南方旧体制的坚定维护者。

 

卡尔霍恩当时跟两任总统没搞好关系，就是因为他激烈地维护奴隶制，抵制关税上调，推重州权。这些观点导致了南卡罗莱纳打头阵脱离美国联邦，引发四年内战。

 

那个年代，来自南方，卡尔霍恩当然是奴隶主。他家的种植园后来被女婿克莱姆森捐做校园，并成为现在南卡罗莱纳州最好的大学，冠了女婿的姓。

 

有一段时间，美国比较流行用雕像表达敬意。不仅各大城市街头建雕像。美国国会大厦也放雕像，当时规定是各州自选自建雕像送往华府，每州两尊。

 

50个州共100尊雕像站在国会大厦内。南卡州的两个名额，卡尔霍恩占了一个。另外一个也与查尔斯顿密切相关。

 

 

不露声色的韦德汉普顿方尖碑

 

占国会山雕像名额另一位的韦德·汉普顿（Wade Hampton），出生在查尔斯顿，卡尔霍恩街南面三四个街区，哈赛尔街54号（54 Hasell St.）一栋白色洋房里。

 

他是飘时代数一数二的富豪，继承的种植园从南北卡罗莱纳一直到密西西比州，拥有几千名奴隶，喜欢骑马打猎，享受南方乡野有钱人的生活。

 

1861年，战争来了，保家卫州，他同当时所有的南方白人一样，出钱出力。

 

跟他的财富匹配，他的捐款列榜首，私人掏腰包装备了六个步兵连、四个骑兵连、一个炮兵连。

 

他还出力，43岁，已溢出征兵年龄。但是他跑去以列兵身份报名。负责人说：你管理那么多种植园，经验丰富，必须给个上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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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战争时期的韦德汉普顿。

 

当时，不仅军阶与财富挂钩，而且，参加的兵种也与家庭背景有关。

 

军校培训过的派去炮兵部队，技术上手快。富家子弟加入骑兵，因为从小有马骑，无需临时抱佛脚，且马匹也自己带去部队。绝大部分平民则成为步兵。一夜之间，南方完成了民转军。

 

韦德部队是第一批去弗吉尼亚前线的，许多南方子弟来查尔斯顿投奔他。他们猜测战争很快结束，北军一打就趴下，担心自己轮不上参战，错过荣誉时刻。哪想到战争持续了4年，南方遍地是血肉模糊的战场。

 

小说《飘》中，郝思嘉的第一任丈夫查尔斯·汉密尔顿就是以这样的心态，激动地从亚特兰大跑到查尔斯顿参军。还没等到部队开拔，这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就因军营传染病死在查尔斯顿，家属告知信是由韦德签名的。郝思嘉的大儿子，也就是查尔斯·汉密尔顿的遗腹子，按照当时流行，取名于孩子父亲所在部队的最高长官，全名：韦德·汉普顿·汉密尔顿。

 

上校韦德（后来晋升准将）率领骑兵部队参加了南北战争的几乎所有重要战役，从第一次马纳萨斯，到葛底斯堡，到最后遵从约翰斯顿将军的命令，不情愿地向北军投降。他四年都在前线，英勇冲锋，五次受伤，儿子死在执行任务途中，家产失去大半。

 

回乡后的韦德一度拒绝入仕美国联邦治下的政府。但是，北方共和党人涌入接管权力，解放了的黑人是他们的票仓。大多数南方白人成为没有选举权的隐形人，地税被恶意抬高，负担不起而不得不贱卖。美女郝思嘉就是为了支付塔拉庄园暴涨的地产年税，而委身于她从来没有爱过的第二任丈夫弗兰克。

 

满大街离开土地、无业、靠政府救济的黑人游民，让战后孱弱的南方社会陷入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的黑暗中。三K党等地下组织就是在那时诞生的，几乎所有南方白人男性都或明或暗，或深或浅，同情或参与了类似侠客式的活动，除暴安良，私刑处罚。只是三K党走得太远，被贴上了恐怖主义的标签，明令取缔。

 

这样痛苦委屈的日子过了十年，南方白人终于醒悟到，得改变斗争策略。

 

1876大选年，南方民主党人拿下了南方各州的州长和议会，就连华盛顿的白宫，也差点被南北联手的民主党换颜色。作为妥协，白宫归共和党，但北军从南方全面撤出。

 

当然，美国联邦政府也无力填补南方经济无底洞了。不仅南方，北方人也怨声载道，比起南方黑人的选举权利，他们更关心自家的餐桌和帐单。

 

前南方邦联将领韦德于1876年当选南卡州长，连任两届，后来又任美国联邦参议员，总统内阁的铁路大臣。

 

政治上大复辟的南方民主党人给投票权设了限定条件，如得交10美元登记费，会写全自己的名字。这一法案让很多不识字或不愿交钱的黑人止步于投票站，被认为具有歧视性。

 

要说歧视，真的一直存在。美国妇女（不管黑白）获得投票权，是在1920年，比黑人晚了半个世纪。

 

南北战争在宪法意义上解放了黑奴，但此后的美国南方，黑白隔离，直到1960年代，战后一个世纪，黑人民权运动，还起步于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即使今天，黑人仍在收入的低层，仍在反歧视的道路上，漫漫跋涉。

 

悄悄说一声，韦德·汉普顿不仅与卡尔霍恩一起成为国会大厦的雕像伙伴。就是在卡尔霍恩雕像被移除的查尔斯顿马里昂公园内，还存在着一座同样年代的方尖碑，是纪念这位比卡尔霍恩更大的奴隶主，更有实际行动的南方利益守护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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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韦德汉普顿的方尖碑，在马里昂广场内不露声色。

 

二百岁的大学城

 

查尔斯顿在两个世纪以前就有三所高校，沿卡尔霍恩街排开。算起来，是二百岁的大学城。

 

东端的城堡军事学院，建于1820年代，位于卡尔霍恩雕像站立的马里昂广场后方，现在被用作希尔顿尊盛酒店（Embassy Suites, 337 Meeting St.），仍然可见当年城堡式建筑的痕迹。

 

中间是查尔斯顿学院，建于1770年，资格很老，时间轴上排全美第13，由拉特雷奇、平克尼家族几位参加过签署《独立宣言》和《宪法》的国父们（同时也是大奴隶主）筹款兴建，是美国最早的城市学院。

 

西端是南卡医科大学，与城堡军事学院差不多年纪，在美国南方首屈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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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卡医科大学校名墙。

 

1861年南北战争爆发，这三所高校的师生大多加入了南军。城堡军事学院师生成为向萨姆特要塞开火、打响南北战争第一枪的炮手。查尔斯顿学院虽然没有停课，但是许多学生辍学入伍。南卡医科大学的师生则直接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伤员，进入忙碌的实作期。

 

战败后几年，三所大学相继复学。城堡学院后搬去城北，查尔斯顿学院和南卡医科大学留在原地，规模不断扩大，现在是查尔斯顿主要的雇主。

 

南卡医科大学校园内，比街（Bee St.）与阿希礼街（Ashley St.）交接处，有两座古旧的老砖房建筑，现在的科洛克大厅（Colcock Hall）和圣卢克教堂（St. Luke’s Chapel），曾是飘时代的兵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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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卢卡教堂，旧址曾是飘时代的兵工厂。

 

南北开打后，这里制造弹药和火炮供应南军。直到四年后，北军占领查尔斯顿，收归联邦。

 

1867年万圣节，查尔斯顿牧师波特 (Rev. A. Toomer Porter) 去扫墓，心情灰暗。他11岁的长子在战乱中死于黄热病，他的水稻种植园失去了往日的生机，整个南方都沉浸在战败后的贫困、沮丧之中。在墓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说： “停止为过去悲伤，去为未来做些什么吧。”

 

波特牧师做的“什么”，就是办学。他建立圣餐学校，招收孤儿和因战致贫家庭的男孩子。十多年后，他向联邦申请租用废弃的兵工厂作为校舍，时任美国陆军总司令谢尔曼表态支持。

 

这在战后破裂、警觉、对立的南北关系中是一次温暖的握手，毕竟波特曾经是查尔斯顿的种植园主。据说是一位北方军官牵线担保才促成了此事。

 

这位北方军官在南北两军交战时，曾保护了波特，并告诉他：“北军并不都是南方人所认为的那么残暴，其中不少是绅士和基督徒。” 后来，波特又救了这名军官的生命。

 

搬到兵工厂的学校改名为波特军事学院，运营84年后，与竞争对手高德合并，迁到阿希礼河对岸更大的地块，就是现在的波特高德学校（Porter -Gaud School），12年一贯制，是查尔斯顿最好的私立中小学。

 

原波特校舍被南卡医科大学收购。其中的圣卢克教堂仍然保持原貌，不属于任何教派，向公众提供婚礼、聚会等服务空间，春秋季这里还有免费的音乐会。

 

波特学校首批捐资人正是《飘之查尔斯顿3 / 老市场卖过黑人奴隶吗》中介绍的传奇商人、南方邦联末期财政部长、《飘》中白瑞德的原型特伦霍姆。他的公馆就在附近一个街区，拉特雷奇大道172号（172 Rutledge Ave），现在的阿希礼大厅女子学校。

 

阿希礼是公馆边上一条河的名字，玛格丽特在亚特兰大写作《飘》时，查阅大量史料，给郝思嘉暗恋痴恋的情人取名阿希礼。把白瑞德原型的住宅名用作情敌的名字，真是难分难解啊。

阿希礼大厅女校主建筑，曾是《飘》男主角白瑞德原型的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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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纠缠的是，《飘》出版半个世纪后，玛格丽特后人征募作家写续集，来自查尔斯顿的女作家里普利（Ripley）从一百多名竞争者中胜出。她的《斯佳丽》出版后，不仅自身畅销，而且将《飘》重新带入热销榜。并且，里普利是阿希礼大厅女校的毕业生。

 

 

满载历史故事的人名街

 

美国许多城市纵横交错的马路以数字编号，如纽约的第五大街，第42街等。而查尔斯顿全城则充溢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名字，满载历史故事。

 

卡尔霍恩街取名于奴隶制的坚定拥护者。拉特雷奇大道的名字来源者不仅是国父，也是查尔斯顿有名的大种植园主、大奴隶主。

 

还有些路名则与战败的南方邦联有着扯不断的关系，如南卡医科大学校园内的比街（Bee St ），来自于富有的比家族（Bee Family）。

 

比家在查尔斯顿曾拥有一整片街区，现在叫作Wasbee Range，意译为“曾经是比的街区”。他家在南北战争时期经营着一家突破封锁线的公司，那些房屋用来存储和销售闯关带入的商品。比家两个儿子参加南军，在前线阵亡。

 

第一次马纳萨斯战役时，喊出“看哪，杰克逊像石墙那样站在那里”，而助推杰克逊一战成名，获“石墙将军”称号的南军准将，也来自于查尔斯顿富裕的比家族。这位比将军第二天就死在战场。

 

与满大街伤害感情的奴隶主街名相比，移除卡尔霍恩雕像实在是避重就轻。不过，查尔斯顿人不像一百五十年前那么执念，那么被激进思想控制了。即使把街名全部换成数字，他们不会痛心疾首“失落的事业”，最多感叹可惜了旅游资源。他们回归了务实本性，挣钱养家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

 

1899年，老战士还活着的时候，查尔斯顿组织了南方邦联退伍军人的重聚。不是密谋再反，而是借叙旧之际发展旅游。

 

因为战后查尔斯顿传统的稻米、棉花和磷酸盐开采都崩溃了，他们想到了把历史伤痛从旅游收入中变现。5万多人口的城市迎来了3万名游客，还在殖民湖（Colonial Lake）演了一部场景剧，再现萨姆特堡攻击战，够娱乐的。

 

现在卡尔霍恩街南，坎农街心公园（Cannon Park）的一处石柱断壁就是当时为南方邦联退伍老兵聚会而修建的硕大礼堂，后来用作查尔斯顿博物馆，那是美国第一座博物馆。1979年，建筑毁于大火，幸好藏品在这之前已移到会议街的新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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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农街心公园内，1899年前南方邦联退休军人聚会时的礼堂，1979年火灾烧毁。这是原建筑的残存。

 

因奴隶主身份而移像改名，有时会陷入迷茫，不知边际何在。

 

美国历史上奴隶主太多，打下美国江山的大陆军总司令兼首任总统华盛顿，独立宣言起草人杰弗逊，宪法起草人麦迪逊，美国前12任总统中，除了亚当斯父子以外，都是奴隶主。南北战争中，不仅南方将领都是奴隶主，北军总司令格兰特也拥有黑人奴隶。甚至于，按算法，现在活着的美国总统，除了特朗普没有嫌疑，其他人都是奴隶主的后代，包括奥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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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在马里昂广场逛帐篷集市。

 

阅尽世事，看过兴亡，查尔斯顿走向散淡温和。如今，旅游业是查尔斯顿的主要经济支柱。而这座满载历史、棕榈树在海边摇曳、慢节奏的南方小城，连年被海选投票为全美最佳旅游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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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蓝天，集市，游客，尖顶老教堂。

 

周末，秋日的阳光把尖顶老教堂勾勒得明丽华美，马里昂广场上搭设了帐篷集市，各地来的游客们闲散逛购，绳子牵着的狗儿在膝腿缝里钻行，青春少女迎面带来时尚节奏，酒店的早午餐桌延伸到户外。

 

卡尔霍恩街不再是分割线，而更像缝合线了。

 

飘之查尔斯顿 1 ：外滩豪宅最后的贵族

 

飘之查尔斯顿 2 ：激情燃烧会议街

 

飘之查尔斯顿 3：老市场卖过黑人奴隶吗？

 

【您读到这里，已经完成了1/2，这周争取发出之5。我越读越喜欢。不但查尔斯顿的历史近在眼前，而且《飘》的主要人物和情节也贯穿之中。这样宏大历史的叙事不仅要查很多资料，而且要有一条主线紧紧抓住读者的心，加上一些辅助线，一些细节丰满故事，惊鸿都做到了。点赞！-- 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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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