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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宁:流进眼睛里的黑夜

2022-01-09 00:00 阅读量:4k+

华人号:南方诗歌
 
 
 
《二十二点半》
        
二十二点的时刻
我在梦里不知所云,关门前的定格
该四目微笑还是无题拥抱
月亮被嚼碎变成了星星
终于年长,带着内心装点过的各类精巧的迷局,总算早睡
我想,我在梦里是清醒的
 
二十二点的时刻
邮差总按两遍铃,习惯假装听不见
有些话未出口,我会阻断式沉默
提示关于十二个时辰前的你
该俯首寻找内心
虚弱而纯洁的位置
我想,妖精不在夜里啜泣了
 
二十二点差五分的时刻
盘算怎么去说谎,怎么将自己过得很好自然流露
敏感是直觉的配角
你所说的远方是对于我最大的诱惑
内心做不了奴隶,你离开了,
却散落四周
我想,我在真实的质地里模糊起来了
 
二十二点相对应的
十二个时辰前
你不露声色地与我聊天
高于现实节奏的反馈,自当不按惯有思维的逻辑看待变故
我无力反驳,零散地拾掇后来
看到新的自我被推动和唤醒
我想,冗长的结尾是顷刻的谜题
 
你说
在盛开枫叶林的山坡,
微卷秀发的背影是归乡
我说
二十二点半的尽头无袖
徜徉玲珑心与烟火意
 

《纸张上的斑驳》
  
白日焰火依旧极亮
父亲的言语铿锵有力
我们各自占据桌边的一角
我佯装成谈判家想要占据上风
托脸倾听,一言未出便封住喉咙
我在灯光下偷偷瞄父亲的神色
抖动的眼帘时而思索,继而凝重
 
关于未来
我们促膝长谈,像故友
母亲说
我瞳孔里的灵气还是那般稚嫩
我想,自己的灵魂只有在自由的指尖上才能跳舞
关于选择
质疑与忧思笼罩在我与父亲的头顶
盲目地掩饰阴影
孤注一掷的胆怯
与自己厮杀,没法缴械投降
 
来自远古深处的血肉连接
携带血浓于水的讯号
我归属于眉眼里的暗波
父亲梦里的鸢尾爱丽斯
 
岁月留痕,生活磨棱
我的父亲
我不在意你意气风发的容颜
我只记清你承载重量的呵护
我始终记得
我是你生命的延续
并将生命之火燃烧旺盛
 
 
《穷极一生》
 
你蒙上物是人非的眼睛。
那是没有鹿港的轻云
无谓曲直对错与否
何来体谅
案板上是生活,案板下是生存
 
卡萨布兰卡椰树
是舍弃想要做纯粹自己的沉沦
告别青鱼的卡带时代
是虚荣亦或是虚妄让生活于我而言
日影飞去,遁入水中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不抵德高望重人的托底
长发樱空下靠岸
穷极一生的喝彩
不及一片哗然的叶子
 

《藏心亭》

被心隔离在外的境地
无谓的抉择欲盖弥彰
朦胧   渐远     逃离
我混乱的心蜷缩成一团
 
在不大不小的的阁楼小亭
习风在耳边呢喃,申诉过错
嫩叶在眼边摇曳,表示不悦
我迷惘的心凝固成一滴
 
被心晃动在内的思绪
执念的因子怦怦跳跃
真切     渐近      触及
我破碎的心融成一片
 
在不远不近的橙色路灯下
七星在头顶眨眼,让我铭记那一秒
月色在眼帘闪烁,让我深藏那人影
我朦胧的心炽热成一堆
 
我掩藏,不露声色的藏心亭啊
腐烂,黑暗      撕扯               
一念之间   一眼之中
它终于被推开   终于苏醒
 
直到那把吻合齿轮的钥匙
直到那枚嵌入中指的亮点
门开了
心亮了 
 
    
《拥抱影子》

橙黄的路灯下
光秃秃战士们的影子
与我渐行渐远的孤影
相交,重叠,疏离
  
 
墨黑的天空
唯有一颗星
陪我一起飘荡
它带着我跑,我却跟着它走
 
 
温度降到了零点
呼出的气
触不到流浪的梦儿
徘徊于咫尺的地方
 
 
在白昼与黑夜之间
我选择黑夜
流进眼睛里的黑夜懂得安静
眼睛里泻出的白光变得忧伤
 
   
《守望与希冀》

最清浅的念想
便是在阳光倾泻之处
嗅到心中的蓝莲花缓缓盛开的味道。
夏天来临的急促而有个性,
天蓝的暖心,但耳边吹来的风却显得令人怅然若失。
阴冷的时候,渴望在能触及到睡莲的视线里,看到光影与幽蓝。
这个季节是欲盖弥彰的绿,
丁点的柔情都会发酵,
而有些暖意即使未凸显,也真实可感,触手可得。
守候与希冀,
守候不被辜负,希冀不会落空。
最深处的心井里有双眼睛,它看尽所有。
   
      
 《我愿,我想》

我对着镜子
看见瞳孔里的光亮
以及上扬的弧度
我想
幸运冥冥之中
像个精灵
一蹦一跳
时而光顾于我
    
我在诗思里用尽言辞
让我的母亲永远健康。        
我的一息散入空茫                
正倾泻着那样的念想
发出这般的狂喜

     
  《一路向北》
 
没有终点的舞台
我告别灯光与掌声
这支舞跳得太久
忘了自己本不会旋转
 
 
梦里依旧是斑驳的倒影
我为踩不到自己的尾巴而啜泣良久
左耳的呼啸声从右耳流出
盘旋在天空的猫头鹰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他说:那滴红究竟属于谁?
我笑而不语,温情转背,一路向北
 
 
   《九狸屿》

竹帘外的荆棘鸟,在地毯上唏嘘
你仰起睫毛,
眼里的甲骨文现出
我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
手中的画纸,线条满满
却勾勒不出来你眼里的纹理
深爱的味道就这样被惊觉
你是我一生想要读懂的书
风起云涌,
温润了这个雨后
你说你想去一座孤岛
呼吸快乐,拥抱自由
几句细碎,将我的心火点燃
空中幽兰,像梦里的双鱼座
我把未来藏进深邃的图形
用稚嫩的笔尖画出蓝图。
 
 
图片

作者简介:张海宁,沣西新城第四学校教师。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荔刻》,作品多见于《中国大学生文选》《鸡西晚报》.《贵溪报》 .《散文百家》 《传奇故事》《台湾好报》《塞浦路斯华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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