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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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高琦:世界,越来越陌生(组诗)

2021-10-29 22:33 阅读量:1.5万+

华人号:南方诗歌
                       唐寅九《我所迷恋的是那掩胸的旧城》

 

黑美人

 
世界黑,她更黑。
她黑成一团火,而柴禾在头顶舞蹈,
她,四肢纤长,劈啪作响。
 
她,吐词清晰,
闪含语与牙齿的瓷白毫不违和。
当她歇息,抬起头,
遥远的天狼星,陨落在几亿光年外,
那是她的外婆家。
 
世界黑,她更黑。
谁也看不清谁,
除了一对眼睛,手牵手,摸索着前行。
                                             2019.2.15

 

影子人

 
对方坐在阴影里,似乎只有姓,
而没有真实的名。
这是他的一贯策略吗?
他把被动部分——阳光下的公式
留给了我:他可以如数家珍。
 
我被他蔑视与掂量。
那么,从坐下的那一刻起,
从我估摸着怎么开口的那一刻起,
天平就已倾斜。
无处藏身,我俨然是个透明人。
 
我等着。他的身躯轮廓动了一下,
叽叽咕咕的声音像鱼泡吹到我跟前,
五颜六色的,没有语法连缀,
我怀疑他可能不是人类一族。
莫非我遇见了鬼?
 
整个街区的人都在午睡。
我本来就累,不想与莫名其妙的破事沾边。
他为什么要约谈我?
我为什么不拒绝?
真无聊,但我已经走不开。
他一定在暗示或引导着风向。
 
光天化日之下,
被他问话,居然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的羞耻感越来越强烈。
在他面前,我就是一嫌犯,
我连他的面孔都没有看清,
一个影子人,整整羞辱了我几个小时。
 
“去你的!”我终于喊出了愤怒,
继而掀翻中间的桌子,
发现对面的位子已经空出,
他何时离去的,如此悄无声息?
一阵恶心:我把自己整个人吐了出来。
                                             2019.2.22

 

世界,越来越陌生

(安期山麓,漫步获句)*
 
黄昏的羽翼从远方的回忆中收拢,
老家的安期山仿佛高耸入云。
仙人远离,贫瘠的活力撬动着逻辑,
而四周躺平,陶潜失语。
谁?半生的轶闻,被归纳。
现实,就是一个喷嚏,
理想者的故事散落一地,烟消云散。
 
三分自留地又在哪里?我寻觅
而不得,到处都是无助的自生自灭,
到处都是一厢情愿的隐喻。
一丛大蓟的笔触过于锋利,
山路留下的蛇迹让我惊心,
雀鸟和石子,跳跃着避开,
安全距离外,一个心力交瘁者看着脚下。
 
一只蝴蝶,绕着金桂翻飞三圈,
继而停栖在野苜蓿的誓词上,
那里,潮湿的月光刚刚洒下——
“已然十三个年头,
我,无法不疼痛于她的伤口。”
一个时代的代言,苦楝树站立于斜坡。
地上满是蚂蚁,没理由的絮语。
 
腰疼的下半生,扩展着涟漪——
漫步在安期山麓,
熟悉的物事都变得漠然、恍惚,
顺手捡拾起一片碎瓷,
让我触摸到完整的虚无含义。
坡下,稀稀落落的格桑花
涌向了天边,灵或蛊,闪动着迷失。
 
我对过去的不安,与日俱增,
世界同样,越来越陌生。
                             2019.8.8-2021.6.23
*安期山:相传秦汉时方外高人安期生(人称千岁翁)因探访蓬莱仙境和寻觅长生不老药曾一度隐于宁波象山半岛,至今定塘镇定山村(我老家)还留有他的仙踪。孩提时,我亲眼见过村西凤翔山头的岩石上有一只大脚印,后因采石而灭迹;村庄东山又名“安期山”,上有仙人屋。
 


用旧的东西

 
随便列举:碗盏。二千册书籍。
香炉。墙上的字画。龙骨砖。
门锁。姓氏。7平米的茶室。
书写的右手。赏花的视力。
牙齿的咀嚼功能。星空。
四季。水仙。忧郁。
人际关系。乘法表。
以及我舍不得扔掉的万宝路衬衣。
当然,用旧的还包括良知。
 
这些身边的旧东西,
自我搁浅的微弱呼吸——
厮守着渐渐耗损的光晕。
这些身边的旧东西拥有岩石的灰白,
秋的秉性,
栗鼠的皮肤。
如同枯山水的现实,
被移向一处盆石——
它的苍古凝聚着民国文人的气韵。
 
太阳和历法已经用旧。
树荫下的恋爱场景已经用旧。
瓦当也一样,滴水穿石,
都是与过去或古琴曲有关的事。
枯荷竖起耳朵,极简主义生活模式
无声开启——
我要把每一天都用旧,
我要把自己用旧:素人一个,
那种干净的、低纬度的不卑不亢。
                                           2019.4.23
 

天气

 
龙蛋里的沸点,而酝酿早于昨日,
早于阴阳互抱的敲打,
像水中倒映的铂金指环,
像云边上的迅雷,
立场向右倾斜,
黄昏落入贵妃的红酒杯。
 
幻想很轻,
一角翘檐投下的剑客影子也很轻,
孔雀翻开西风的翎羽,
灯火阑珊处,一位中招的女性。
美丽很轻,很轻的寂静:
夜猫带出了至柔的波浪。
 
声声慢。
闲敲棋子者,不胜其烦,
他在等待五月的第一场雨,
他在等待庭院里最后一朵花的凋零。
当巨大的空虚袭来,
蚰蜒弹响自身的钢琴曲,
壁上的一幅字画应声掉落,
虚堂智愚从屏风中隐去。*
门槛下,传来老鼠米粒大的叹息。
                                               2019.6.4
*虚堂智愚(1185-1269),南宋明州象山人,临济宗十六传弟子,径山寺第四十代十方住持。虚堂对日本茶道的形成和发展厥功至伟,同时他作为书法名家名闻日本茶道界。他的许多墨宝经南浦绍明等日本僧人携入东瀛后,现在都被尊为国宝级文物。
 


无花果

 
无声蜷曲,也不让人看见:
包裹于内的花蕊,
深闺里翻着筋斗,成熟是外在的红透。
谜的诱人之处,剥开后风味一流。
 
庭院里种植着一棵,叶片有些夸张,
美观,引发合适的距离,
就像你和我。
物语与手势隐藏于婆娑的姿影。
 
秋风很弱,递送着原初的那份善——
无意之中,日子在不断地翻篇。
山河旧貌,可我记不清你的模样,
孤雁,遗忘在10年前的飞翔。
 
比喻很伤情,现实很空虚。
怎么定义?我追求身外之物,
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何时幻像褪尽,窗明几净?
 
两难之境中的半隐者。八月
在提醒:飘飞于瓦当的雨水,
敲打着芭蕉叶,音符的青豆雀跃,
梦中无眠的是那棵无花果树。
                                            2019.8.13

 

上海湾

——致二哥韩利诚

攀上长堤,海湾就在脚下。
秋的脸颊有些灰白,
海风吹着海风,波浪牵着波浪,
一切都很契合我身上流失的那部分记忆。
 
几只小船漂浮在星际。
 
我寻找着鸥鸟,却不见踪影,
日子的单调更多地被遗忘接收。
稍远,奉贤与金山交汇处,
狄更斯时代的工业气管正在喷吐着白烟。
 
眼前却是病态创造的另一个奇迹——
芦荻、一枝黄花挤开防浪墙,
狂扭的裂缝交给虚无的疼痛。
当然,还有一株苦楝树:
它与海湾已经对视了10年,
我与它仅仅对视了10分钟,
我的那份孤寂是否被它一眼就看透?
                                              2019.10.6
 

冬雨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诗经·郑风·风雨》

冬雨持续了一周,
安期山的轮廓线如如不动。
当路面发麻,
草丛中的鹌鹑,叫声晶亮。
你想到民国时期的一位先祖,
他的手里经常摆弄着一把陶烧茶壶。
 
冬雨的声线平缓、单调。
一瞥怀人念远的电流痛击你的全身:
在心灵原乡的那个维度,
梅枝横斜于窗头,你一度
消沉,中断了问候。
美人的咳嗽,
还未开出花朵。
 
冬雨总是伴随着流感,
听说福鼎老白茶可以用来抵御。
扁圆的一饼,细数陈年,
酵母与经验范式,
改变着生活的指针。
你随性,表面不置一词,
就如喜见榆木旧门板变身为茶桌的奇迹,
一种破形之美,
跃动着人智所不能及的神意。
 
冬雨持续了一周。
一位隐身了二千年的道友发出声音:
“合则见人,......”*
原来他与你同处一室。
陶壶中的山泉水已经煮开。
对谈开始:而你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2019.12.26
*《史记-封禅书》:“安期生仙者,通蓬莱中,合则见人,不合则隐。”
 

                                                  唐寅九   《秋意起》

 

累了,土一样的瓦解


累了,土一样的瓦解与稀释,
我的形象被星虫蚕食。
累了,就是不间断地舍弃高度,
舍弃嵇康的薄荷谈吐。
何时,回归一杯寂茶的聆听?
回归衰草连天的一帧夕照?
 
入冬,圈子里的风景交易进入高潮。
昨天走过的路,
依然被别人驾驭着奔跑——
昨天走过的路,风雪宛如鬃毛,
一扇扇门窗被流感击穿!
目标近在眼前,成功者却在天边。
 
累了。仅止于简单的人事解读,
痴心有毒,妄想有毒。我,
一如既往地贫乏。
深陷于屋檐下的愁眉——
“只索取,不贡献”,这样的时代,
病已经不轻。
赞同或附和,都是清一色的水军,
掩盖吧:大地的神圣,或温度。
 
累了,土一样的瓦解与稀释,
我的形象已被星虫蚕食。
累了,就是不间断地舍弃高度,
舍弃嵇康的薄荷谈吐。
我将回归蓬岛:修篱种菊。
那时,四周的群山起立,白鹤放歌,
我将回归一无所有的包容。
                                             2020.1.11
 

河湾

 
我在品茶,一根芦苇,
从九谷烧的杯壁彩绘中
弯下身姿:
两只小鸟在对歌。
河湾浅浅,像倾城的微笑,
怀里的一枚小虾
弹向空中,又被万有引力接回。
 
正午在雷声中打盹。
河床上漂流着宋朝的衣冠,
乱世之美沉浮在那个时段。
前身又是哪一位?
还有几块硕大的石头,
露出水面,换气。
它们被历史的滚滚泥沙裹挟,
奔涌到这里,与我相遇。
 
仓庚的鸣声远去,
新生者在河湾处上岸。
重建家园的构想蓝图,
至今未曾失效:
庭院里那株攀附的蛇葡萄,
竹柏背后的隐者,
在发现之前,圆形小果子,
一串天青色的存在,
对应着我内心的那份孤寂之美。
从午睡中醒来,茶汤已凉,
我起身去切开一只柠檬。
                                          2020.7.28
 

北窗
 

北窗,更适合眺望和幻听。
杂音不多,也干净。
圣诞那天,后园好像有只小鸟,
我观察了好久,
才把它从枯叶中分辨出来。
它不生动,那是因为我
还叫不出它的名字。
它如何现身的一串疑问,
归于哲学范畴中的核心部分,
日常浮现的每个细节,
那么偶然,背后
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数字排列。
知天命者看到了自己的背影。
此刻,小鸟连续翘动尾巴,
一惊一乍的表演,
旨在凸显孤独的肢体语言?
宛如哈欠连连是可以传染的,
空中幻化的一朵朵蒲公英,
准确落向我的站位。
它叫了一声,
遥远的河湾,有人驻足聆听,
某种印象被加深:
我想到了伦理层面的量子纠缠。
回到当下,是的,
我还叫不出它的名字。
这样更好,不至于
把它体内的那点心跳分离出来,
单独置于朔风中,被吹灭。
它与周围没有两样。
                                          2020.12.27
 

蓬岛伽蓝记

 
寺庙隐在废弃的酒厂后,
背靠低矮的安期山。最初的一瞥,
缘起于保佑:大塘港上醉舟飘摇。
耕海牧渔,一曲风雨弹奏的银河系!
三百六十五天啊永不疲倦——
万象吞吐,民生在勤。
 
曾经平卧的南面滩涂,
涛声遵循着因果,由远而近。
一切都未曾命名。最初的一瞥,
用风水罗盘确定方位,
示现了五色恒星的初始兆瑞——
愿风调雨顺,
愿万物得以化育。
沧海桑田,还是南宋淳熙年间的盛事,
那时,人们的修为,
圣贫、精致,如花,如曼荼罗。
 
时间深处,诸世纪结跏趺坐。
一声彩色的鸟鸣,
拖着历史花园的修长尾羽,
——薄荷的微风涟漪被激起。
当表达收起人类
口臭的言语,
那么,请学会闭嘴,
请学会含羞草般的自警,
被触动时,露出藏匿的表情。
世界由此变得意味深长,
静穆如初。面对泥塑菩萨,
一切归于默念吧。
 
空气清新:挑拣出来的日子,
朝阳无言,善的光芒普照。
父母,清心寡欲,
一心向佛,年迈显出一种大慈。
进的山门,福地隐约可见。
而更高的方式,
莫过于《金刚经》中的无字部分。
一丛蓬蒿,名词
变为动词,紧随身后,
植根于时间肌理上的最佳叙述者。
法轮轻转,梵呗声声,
虚无接纳的蛛网高挂檐角,
往事风动不已。
现世恍惚,一只蝴蝶翩然飞过,
似身外之物的镜像诠释。
                     2021.4.28初稿,5.30修改
 

雨中速记

 
雨声里夹杂着姑获鸟的鸣叫,
乡下不敌黄昏。
昨日,晴和天气中的隐忧部分,
在云层之上纠结,一夜之间:
不堪承受之轻,
比灵魂的自由更沉重!
从旷野到庭院,桔花
嘤嘤凋落,细碎的贞洁寻找风的倾诉。
香气里,有一位女孩的读音。
                                               2021.5.4
 

慈悲的小红花

 
今早,太阳有点陌生,
难道祂对我隐藏了什么?
祂,透彻而光明,
积极而入世。一面镜子,
不会因为照的人多了而疲倦。
对祂的怀疑是不是一种罪过?
多半是我的错,
——昨天如此美丽,
而邂逅却是一场隔夜的雨?
 
今早,太阳有点陌生。
太阳还是经书上的太阳,
还是群山烘托的太阳,
还是岩画上的太阳,
普度众生的太阳,
被窗户推开又反弹回来的太阳。
蟋蟀诵读过的词章,
在祂,在金币的背面,
藏着传说中的那枚红月亮。
 
今早,太阳有点陌生。
熟悉的街道人流如梭,
但,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我,
他,和她,还要吵架。
尘埃在空中飞舞,仿佛
体内的精虫,寻找末世的情怀。
我用左手拍了一下右手,
继续走,脚边的一丛酢浆草,
开满了慈悲的小红花。
                                            2021.5.28
 

夏日。蚊子及其他

 
臭水沟在狞笑,还一个劲地冒泡。
正午的喘息,缩水、搁浅,
丝蚓吹出腔肠的颤音,
多么熟悉的场景:让人联想。
就如在你身上,我
认清了从前的兄弟,
原来,也不过是个冒泡的陌路人。
我沉默以对,不想费神,
哪怕谈话,也是贫瘠的交易。*
 
臭水沟在狞笑,一簇革命草
掩人耳目,恍如绿色炮制的谎言,
从中孳生的疟蚊,
演技如此高超,
阴毒的大嘴,拉长后像针管——
你在设套,你在
寻找下口的瓜瓤皮肤。窗帘微动。
——你,等着战果飘红?
 
当夏日的荧光部位出现痒斑,
如花一般的笑靥,妩媚、动人。
你,投入到某一角色,
而不能自拔:
不厌其烦的臆想与较量。
晚餐后,我点上一根香烟,
搬出小椅子,坐在庭院。
充血的手臂裸露在渐浓的暮色里。
该轮到你了:臭蚊子,现身吧。
                                               2021.7.9
*引用布罗茨基诗句之意

 

葫芦门庙

(致显辉师傅)

葫芦门庙,香火开始旺了。
农历六月初一,供佛仪轨
隆重举行。民间层次的参与,
大多是年迈者,余生
已经看得见。
这与纪元前的杏坛一景互为镜像:
容颜古旧的乱石上坐满了蜥蜴。
天道不爽,法轮常转。
老母亲一早就融入祈福的行列。
 
上午,雪窦山的大雨被吸引过来,
措辞丰沛,涵养着无心妙法,
檐角收纳的是慈悲之音。
庙前的河流,龙鳞翻腾。
浑浊是因为喜庆,而清澈
依然归于睡莲的品性,浮在水中央。
一对凫鸭你追我逐——
佛说:“鸟身自为主”,
岸边的一簇卷丹百合,频频送出祝福。
 
葫芦门庙,多亏了显辉师傅,
一位来自福建的苦行僧,
毕业于应梦名山的佛学院,
他,微波莲步,十年前住锡于此——
一座乡下破庙。现在,
名称也被考证出来了:圆峰禅寺。
心愿宏大,
仿佛蜃景中的大雄宝殿,金光万道,
总有一天将矗立在地面。
                                             2021.7.10

 

 
韩高琦,祖籍浙江宁波。民刊《原则》主编,龙头山“合见阁”茶室主人。素心。自习茶道,自研诗艺,修身、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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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诗派“车延高:替一首古风把脉
“珞珈诗派”龚航宇:月色旗袍
“珞珈诗派”梅朵:湖边的真相
羌人六:指纹
蒋静米:鬼火少年和爱的闪电
蓝蓝:从绝望开始
游离:傍晚的暴风雨
金黄的老虎:《鲁拜集》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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