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江 滔《黑夜占星术》，徐甲子解读

 

黑夜占星术

（组诗）

江 滔

 

星夜,星空,我们的命运。

                                            一一题记

古堡玫瑰    

 一一致里尔克

 

玫瑰在古堡中开放，

小男孩吃力的

翻出军事学校冰冷的

围墙。在漫长的道路上

成长，在俄罗斯广袤的原野上

回到故乡。风吹过村庄，

许多人死在中途，

历经黑夜的人，在忍耐中

独自等待，如同果实中的核。

当女性的光芒温柔地

照亮面庞，秋风就拂过田野，

孤独的人就永远孤独。

在命定的时刻，古堡在沉默中

爆发，仿佛冬天悄悄结束，

冰雪在诗歌中融化。

连绵的山脉，如同神的恩典

降临。当钟声突然敲响，

就安静地在玫瑰的

刺里死亡，信仰如同星辰

在深邃的夜空中划过。 

 

 

圣彼得堡的春天

 一一致陀思妥耶夫斯基

 

风雪之后，

大地上安静下来。河面的冰层

在轻快的钢琴声中融化，

水流以舞步的节奏

绕过涅瓦大街

和雕塑般肃穆的教堂。

马鬃在道路上飘拂，

钟声和弥撒

仿佛一个安祥的梦。

伏特加漫出酒杯，

苏醒沉睡已久的生活，

温暖的长裙，

撩起剧院柔和的帷幕。

风雪之后，人们簇拥着走进

奏鸣曲般舒缓的春天，

而有个人却透过玻璃窗，

孤独沉默地凝望白痴的背影，

凝望光秃秃的树枝

笔直地刺向西伯利亚

深邃暗蓝的天空。

潘帕斯迷宫   

一一致博尔赫斯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中

穿行，仿佛穿行于一座

巨大的迷宫。潘帕斯的风

吹过古堡和群山，野草

在马背上疯狂生长，

强烈的阳光，如同一面镜子

折射出虚幻的圆形废墟。

道路不断分岔，神秘的棋盘

在草原上无限延伸，众多

国王和战士，神情肃穆

在黑白的方格内列队行进，

一只无形的巨手，悄然

凌驾在他们头顶上空。

空旷的图书馆，在静止的

时间中出现，书架纵横交错，

犹如一个深邃莫测的梦。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中

穿行，仿佛穿行于一座

巨大的迷宫。命运的迷宫，

真实世界的迷宫。火焰

在马鬃上燃烧，黑暗迷宫中

孤独徘徊的失明者，犹如

苍穹下盘旋的鹰，永远不会

找到太阳升起的方向。  

 

天鹅之歌  

一一致柴可夫斯基

 

薄雾弥漫，

拨动琴弦的纤细手指，

在幽静的湖面上

轻灵的舞蹈。

 

一封封书信

和一支支乐曲的关系，

就如同白桦丛中的庄园

和矗立的剧院，

一个高雅女性的光芒

就使它完成。

 

舞动雪白的羽毛，

像舞动一串晶莹透明的

纸页上的音符。

 

旋律在广袤的原野上

流淌，风以协奏曲的形式

吹过树林，钢琴的落叶

沙沙作响。

 

肃穆而苍凉的葬礼

也可以是舒缓的，

仿佛覆盖着阳光的寂静雪峰，

散发出让人不能凝视的

神秘和忧伤。

 

关于梦境的时光，

关于拯救，在茂密的花丛

和房间里，等待一个超出尘世的

声音的到来。

 

一只水鸟的死亡

和沉重的帷幕划上终止符，

不是巧合，而是宿命。 

 

北德森林安魂曲    

     一一致勃拉姆斯

 

雾气在琴键上弥漫，

山谷中，冷杉林阴暗潮湿，

原野一片静谧，

古典的阳光隐隐闪耀。

花岗岩坚硬地凸起，

强劲的音符，在冰层中碎裂，

缓缓汇入奔涌的河流。

手指跳跃着，无声地划向天空，

锐利的教堂尖顶如同雪山

在远方连绵起伏。

 

春风般的奏鸣曲

仿佛窗外紫色的矢车菊，

绽放便已注定一生。

目光在钢琴中清澈流淌，

虔诚的写上名字，心灵的乐谱

呈现古希腊的纯洁。

在墓地前拉响最后一曲，

然后永远结束，犹如最温柔

最孤独的华彩乐章。

 

离开巍峨的古堡和神话，

灿烂炫技的王宫慢慢消失，

在幽深的琴弦里，

置身烟雾萦绕的空寂树林 。

闪电和暴风雨掠过行板，

乐章涌起，如同高耸险峻的

山脊。明净澄澈的湖畔，

漫山的菊花仿佛辽远的歌声，

平静而又安详的盛开。

 

雾气在琴键上弥漫，

沉郁的旋律，在闪亮的落叶间

飞舞。风稀疏地掠过山峦， 

道路模糊地伸向远方，

骤然变得宁静的

原野上，音符缓慢地结晶。

穿过苍凉的森林

和秋天，一切痛苦

就在渐渐消散的雾霭中

凝固成湛蓝色。 

 

乌鸦在巴尔的摩街头     

     一一致爱伦•坡

 

敲开深夜的房门，

收起幽灵般硕大冰冷的

翅膀，乌鸦的目光

像静穆空旷的安魂曲。

 

神经质的人，摇摇晃晃

走过倒塌的宅邸，

双生的兄弟，一次次

在绝望中酩酊大醉。

混迹肮脏的酒馆，

用骰子交换自己的命运，

直到一只阴森的乌鸦

在黑夜降临。

纤柔苍白的手臂缓慢垂下，

如春天拂过手稿，

又在转瞬间消失踪影。

风吹动冰凉的尸布，

在愤怒的叫声中，把红宝石

悄悄滴入酒杯，

让她在幽暗的梦中复活，

即使终将再次死去。

桀骜地离开学校

和人群，彼岸花在原野里

孤独开放，一切

都在乌鸦的眼睛里转动。

 

死在空寂的街头，或者

死在任何地方，

乌鸦就在天空中出现。

巴尔的摩的乌鸦，

屋顶上的乌鸦，

笼罩群山和辽阔草原的

黑暗而阴郁的乌鸦。

布拉格城堡    

 一一致卡夫卡

 

布拉格城堡，

金黄的屋顶在变形的

文字里褪色。瘦削的背影

退掉婚约，面对父亲森严目光的

判决，在查理桥上低头

并纵身跳下，灰暗的甲壳

在伏尔塔瓦河中沉浮。 

刺耳的铃声响起，疲惫的

乡村医生深夜出诊，

只要被狂奔的马车拖入

漫天风雪，一切就无法挽回。

 

布拉格城堡，

苍白的手指在房间

里颤抖，纸稿化为一堆灰烬。

面对来自命运的审判，生活的

法律形同虚设，肺叶

在疗养院迅速变黑，生命如狗般

在采石场死去。漂泊的尸体

和船帆，在黑暗无边的河流上

随风游荡，空茫的

眼神，如同消失的歌声。

 

布拉格城堡，

饥饿的男子在马戏团

阴郁的等待，涌动的观众

如潮水般退去，食物

在幻觉中出现。测量土地的人

迎着纷飞的大雪，

在漫长的阶梯上徘徊， 

黯淡的目光，沉默地遥望

城堡的轮廓。而城堡

空旷的名字与布拉格无关，

高耸的穹顶通向天空，

或者永不到达。 

向日葵的火焰 

   一一致凡高

 

火焰从画布上升起，

向日葵的火焰，

在广袤的原野上

刺骨地燃烧。

 

穿过小镇狭窄的街巷，

向日葵的火焰，

映照出医生忧伤的眼神

以及阴沉的教堂。

凝固的咖啡馆，

在暮色中昏昏欲睡，

挣扎扭曲的丝柏，

扬起道路边弥漫的尘灰。

 

薰衣草在狂风中摇曳，

暗黄的农舍旁，

沉重的葡萄注定不会成熟。

火焰炽烈地穿过村庄，

穿过无垠的田野

和吊桥，颤抖的笔触

如同瓦蓝的天空下

刺目的阳光。

 

火焰从画布上升起，

一声枪响之后，

孤独绽放的向日葵，

就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永远愤怒的燃烧。 

 

 

坟墓中的咖啡馆  

一一致波德莱尔

 

夏天的塞纳河，

从优雅的咖啡馆流入

潮湿的坟墓。

走过黄昏中的灯塔，

沉闷的钟声

像身披黑色长袍的修士

掠过天空。几只蝙蝠

飞出空荡的牢房，

浓郁的花香

在盲人的视觉里消失。

迷恋一具宛如素描

或者说油画般的

女人尸体，其实是迷恋

一个雪白抽象的梦。

隐藏在放浪的

波西米亚色彩背后，

流连于妓女和贵妇之间，

心灵仿佛一个面具，

在温软的乳房上

黯然泪下。

当幽灵悄悄散去，

成群的信天翁飞过夜空，

在黑暗的坟墓中

随咖啡变冷，等待

死亡的脚步天鹅绒般

缓缓走近。 

   

黑白方格骑士     

一一致伯格曼

 

冬天的阳光，照亮雪地

和骑士，马匹缓慢穿过宁静的

庄园。恋爱在回忆里忧伤，

遥远岁月的野草莓

香气馥郁。在泪水中看见

处女的死亡，白色的衣裙飘落

山坡，呼吸如海浪般沉重，

压倒孤独生长的松树

和信仰。在愤怒中杀戮，

牧羊人的血和罪恶，也是父亲

双手的无辜。旋风

卷过大地，迷茫的目光

如约伯般诘问，沉默的回答中，

清澈的泉水汩汩涌出。

 

在海滩上展开棋局，

陡峭的悬崖边，

巨大的黑色披风覆盖天空。

棋子移动，面孔在痛苦中重合，

细雨般的提琴声，呈现出

猩红的窗帘和房间。

一个人的海岛，在灌木丛中

稀疏，眼神苍凉地掠过

锋利的长镰，死亡的舞蹈进入

漫长的黑暗国度。

祈祷之后，棋局终将结束，

蜘蛛爬出镜子，大火

在午夜熊熊燃烧，冷酷的神父

如同噩梦悄然重现。 

 

海边哲学家   

一一致维特根斯坦

 

放弃一次飞行，哲学

就开始闪光。放弃

一份遗产，诗歌和音乐

就变得温暖。战壕中

潦乱的手稿，以及监狱里的

俘虏，诠释出天才

阴郁的轨迹。做一个

严厉的乡村教师，或者

设计一幢内心的房屋，聆听

钟声在修道院敲响，

花香四溢。为了一个

又一个死亡的兄长，拒绝

自杀，离开又重返校园，

直到完成一个光洁的雕塑。

 

在荒凉的海边，独自

登上楼梯，面对神秘的世界

保持沉默，然后说

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人生。

   

 

黑夜莱茵河    

 一一致荷尔德林

 

在神圣的黑夜里流浪，

目光如同莱茵河的

歌声，照亮蓝色的地中海。

 

走过寂静的树林

和道路，古希腊的面庞

在柔和的光芒里

悄然入睡。

 

离开心中的雅典女子，

或者失去一种生活，热泪

依然是赞美。

 

家庭教师迷狂的散步，

颤抖的手指，始终朝向天空

和宁静的太阳。

 

晨雾渐渐消散，

曼陀铃琴般的群山

和古堡，如同神的怀抱。

在不幸中歌唱，

在人生的漫长黑夜中

信仰春天。

 

江滔简介，1970年生，内江人，从事正风肃纪工作多年。信奉”文学创作，是人生的背景音乐，命运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伴奏曲。小说、诗歌、散文是人生中或高或低，或舒或缓，或张或驰的音符。” 曾有作品见于报刊。  

 

十二星相与颠倒的天空

  ----组诗《黑夜占星术》读评

 

徐甲子

 

 

诗人江滔在创作组诗《黒夜占相术》有记：借预言命运的占星术表达人生感受。从十二个西方诗人、小说家、画家、导演、作曲家、哲学家切入，结合他们的性格气质和思想倾向，以及生平和作品来展开。第一首从春开始，渐次从夏到秋冬，再回到春。夏是暴烈，秋是沉思，冬是严酷中的生机，春是生命和拯救。 

记得在三十年前，我以《颠倒的天空》为题,曾写下："在颠倒的天空上,大海复制着蔚蓝。有些时候,有些年代,人们以想象占卜十二星相的组合,离分……"。三十年后的庚子之末，读到江滔组诗《黑夜占星术》，应该说是一种机遇。作者将十二位国外大师组织一起，以星相排列方式进行集中展示。与我三年前完成的十二首《致大师》不谋而合。基于此，我不能不为江滔大作发出共鸣与呼应。

 

一

 

  鲁迅先生有言： "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人类灵魂的伟大审问者 " 。江滔组诗以陀思妥耶夫斯作为开篇，显然与其 “ 代表俄罗斯乃至人类思想深度 " 的赞叹有关。陀思妥耶夫斯把小说中的小人物放在“”万难忍受的境遇里，试炼他们，不但拷问出藏在底下的罪恶，而且还拷问出藏在那罪恶之下的真正洁白” （鲁迅语）。如此，诗人江滔才会从容写出： “ 有个人却透过玻璃窗 / 孤独沉默地凝望 / 白痴的背影 / 凝望光秃秃的树枝 / 笔直地刺向西伯利亚 / 深邃暗蓝的天空。 "  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生与著作 ,  世人已有诸多典评 ,  而作为诗人的江滔 ,  则以自己的独特视角 ,  并通过自己的诗性认知 ,  将一个立体的 ,  具有思想向度的小说家形象构画出来,以此达到化繁为简的艺朮效果。

作为西方现代派文学宗师和探险者,卡夫卡的创作风格所呈现的表现主义手法一直被人效仿。而作为犹太裔商人的后代, 卡夫卡的一生却是压抑缺乏父爱的。卡夫卡”在捷克语中是"寒鸦”的意思，在希伯来语中卡夫卡即是“穴鸟”的意思。“面对来自命运的审判/生活的法律形同虚设/肺叶在疗养院迅速变黑/生命如狗般/在采石场死去/漂泊的尸体/和船帆/在黑暗无边的河流上/随风游荡空茫的眼神/如同消失的歌声。” 江滔从卡夫卡作品中裁剪的画面, 一如卡夫卡长期压抑于內心的伤痛, 只有在其作品中得以倾诉与表达。

与爱默生乐观自信、热情洋溢的格调不同，美国诗人/小说家爱伦·坡通过展示死亡与丑恶来表现自己独特的浪漫主义灵感，以象征、隐喻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世界、对人性的理解。诗人江滔将爱伦·坡代表作《乌鸦》作为诗题，对其苦难的人生进行诗性剖析，并以悲凉言词对其不幸进行着色。为我们印象中的爱伦.坡进行了一次令人痛悲的形象塑造：“死在空寂的街头，或者/死在任何地方/乌鸦就在天空中出现。”   

博尔赫斯被誉为"诗人中的诗人, 作家中的作家。" 可见其所著所识在文学中的地位。南美浩大的天空下，博尔赫斯以《致命的护眼罩》,书写出其童年的神话。少年时期的博尔赫斯在父亲的书屋曾埋首涉猎, 乐此不疲。他说：“面对写作, 一些人用手, 一些人用脑。“ 博尔赫斯将此作为他的创作准则, 他将博学的汁液溶入语言, 为文学注入养份。诚如江滔所诗："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中穿行/仿佛穿行于一座巨大的迷宫/潘帕斯的风吹过古堡和群山/野草在马背上疯狂生长/强烈的阳光/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虚幻的圆形废墟。“

 

二

 

对于波德莱尔，首先想到的应是他的名篇《恶之花》。作为法国象征主义诗歌的鼻祖和现代主义诗歌先驱，波德莱尔身上充溢着一种反叛精神。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兰波尊他为“最初的洞察者，诗人中的王者，真正的神。”诗人江滔则以“ 隐藏在放浪的波西米亚色彩背后/流连于妓女和贵妇之间/心灵仿佛一个面具/在温软的乳房上黯然泪下。" 将其诗意人生与现实生活互为对应，从而打开诗人的内心世界，为读者提供了美与丑，善与恶的对立与互动。 

在捷克首都布拉格, 比卡夫卡晚八年出生的里尔克则是中世纪以来，德语民族的伟大诗人。 “他以在诗歌艺术的造诣上，永生到放射着穿透时空的日益高远的光辉”（绿原评语）。里尔克的长诗《杜伊诺哀歌》是其最卓越的精神产儿。他的《致奥尔甫斯的十四行诗》，则是神的恩典。而他的一首短诗《秋日》,更是成为人们传颂的名篇。著名诗人北岛评价里尔克：“有时我琢磨，一首好诗如同天赐，恐怕连诗人也不知它来自何处。正是《秋日》这首诗，使里尔克成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三

 

世界名画《向日葵》, 成就了凡高的艺术高度。同时也成为诗人们乐此不疲的表现主题。在法兰西南部那个小小的画室,一位荷兰人用金色的油彩, 一边忍受饥饿 , 一边温暖精神。最终, 在夹竹桃开放的季节, 他疯了。

“火焰从画布上升起/声枪响之后/绽放的向日葵/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永远愤怒的燃烧。”自古以来, 诗中有画, 画里有诗, 诗画同源。江滔寥寥数笔, 直穿內腑。凡高的惨痛人生在此诗句中血花一般绽开。

作为俄国伟大的作曲家, 柴可夫斯基具备一种巨大的创造旋律的力量，这种力量构成了他的交响曲、歌剧和芭蕾舞曲的重心。聆听柴可夫斯基的交响曲, 诗人内心的诗情便会如泉奔涌, 似天鹅般舞动 。正如江滔诗中所吟一一

 

薄雾弥漫,

拨动琴弦的纤细手指，

在幽静的湖面上轻灵的舞蹈。

………

舞动雪白的羽毛，

像舞动一串晶莹透明的

纸页上的音符。  

    这种唯美想象与自然呈现, 构成了音乐与诗歌最高境界的融合。

    1779年1月，荷尔德林在致母亲的信中写道“自从人类成为交谈，能够聆听彼此的心声，我们学会了许多东西，唤出一个又一个神灵。”于是，才有后来海德格尔那句广为人知的“诗意地栖居。” 荷尔德林用他的作品，在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之间架设了一座沟通的桥梁。诗人在他死后几乎被遗忘近一百年，直到二十世纪初，他作品的价值重新被认识。

“在神圣的黑夜里流浪/目光如同莱茵河的歌声/照亮蓝色的地中海。”同为诗人的江滔, 深谙诗人命运之道, 他将这位享誉世界的大师作为结篇, 并以此作为对大师的缅怀与致敬。  

四

   

   除上述大师之外, 江滔组诗还对音乐家勃拉姆斯, 哲学家维特根斯坦, 电影导演伯格曼等艺术大师进行了献诗。由于篇幅所限, 在此不作专评。

    最后要说的是, 组诗以《黑夜占星术》为总题, 内含深意。占星术(亦称星象学)，是用天体的相对位置和相对运动，来解释或预言人的命运和行为。组诗《黑夜占星术》对十二位艺大师的人生命运进行了广博的诗思表达, 苍茫夜空, 星光闪烁,十二大师们的人生命运，被诗人江滔以非凡的想象, 逐一得以立体呈现, 可见其捭阖纵横, 收放自如的诗写功力，和深厚的艺术造诣。                        2021/2/16于龙泉万卷山

 

 

作者简介：徐甲子(甲子)，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先后在《人民文学》《诗刊》《十月》《人民日报》《青年文学》《四川文学》《星星》《诗歌报》《诗神》《大河》《黄河诗报》《草原》《山花》《青年作家》《五月文学》等40余家报刊发表诗歌、小说、散文等600余篇（首），并多次获国内外诗歌、小说、散文奖。其政治长诗《中国.拳击运动》斐声海外, 组诗《北京臆想》国内引起争呜。八九十年代曾主编《新大陆》《裂谷流》等民间诗报, 后封笔,2015复回。有作品收录国内外30余种文学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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