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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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绿绿:迷失的雾

2021-09-27 00:00 阅读量:1.1万+

华人号:南方诗歌


马面人

 
终于清晰了。
那个短发的人,抬起左腿
身体前倾。他的性别特征不明显,
腿间挂着沉重的事物,颈子平滑
胸前的小山一座座垒起。
他被这些,压迫得低下身去
双手蹄子般坚硬,扭曲的脸
正在消失。
 
 

沉静的陌生人 


我爱着
泥地里打滚的小天鹅
(它们比任何一只鸭子都难看)
爱着前面的丁字路口。
左边去向池塘
右边漫长,
风景结束在土坡尽头。
我爱着丛林中
寂静的恐惧
你眼睛里的夜晚
我爱着。
我爱着从不存在的你
沉默地爱着。

 

我的来历

 
我不能透露我的秘密在你们清醒时,我佯装
滴酒不沾只劝你们干杯,
这些伎俩十分必要
在某些时候。我早想找个分担秘密的好朋友
 
假如他真的可靠。今天席间几人是我
精心挑选。S是瞎子,L是聋子,还有一位
T小姐没有舌头。他们不喜欢我是有理由的,
我也不喜欢我的来历。
 
“你让人性去了哪儿”,T小姐不用舌头
也能表达,那两位先生更是努力
跳起来扑倒我,我对他们的遭遇十分抱歉
但绝不后悔。“他们会理解自身的重要性”,
我这样认为。
 
啰嗦也在意料之中,我已闭嘴太久
这个城市从来没有知音,
我独居山下相伴鸟兽,它们形不似我却
境遇相若。我与它们都不属于人群。
 
人群的秘密全在我心中,
我窥探过城里所有人。
 
我必须将秘密托付他人,
明日就要远行我不能带满身沉重上路。
他们三个的重要性得以显现,
我重塑他们的样子,“没有缺陷那定是缺憾”。
 
他们渐渐平静像我一样坐在地上,我们四个
我们,看着遥远的天空陷入沉思。
他们等待我说话而我
再也不愿说话,
我只想留在地上研究我的来历。
 

 
点心卡死了一头河马

 
巨大的嘴张开在水塘里。
如果这是水塘,我们投掷的番薯与胡萝卜
是河马的点心。
我们面前的这位年轻人
是勤劳的饲养员,我望着的景色是冬日。
我们来的这天是事先选择过的周末,我们的
争吵已含蓄结束。那是我需要的礼貌。
 
“我厌倦了无休无止的谈话”,
在深夜,在午后
掏出捂坏的舌头尽情展示。这不是
河马的嘴。
它小巧美丽,有排列整齐的牙齿
好闻的气味在我们嘴中传递,这张嘴
从来不流口水。你的,我的
我们只给对方的嘴涂上诱人的橙色。
 
我们的嘴巴,
不是河马的嘴。河马在下午吃点心,
我们不。
我们蹲在池塘边讨论流放归来的
伟大小说家,他的不幸让我感到不适。
河马也苦恼地低下头,
寻找我们砸歪的胡萝卜、番薯。它从不咀嚼,
它比我们还大意,直接吞下食物,
吞下我们
再也不能控制的争吵。
 
可是这里不是水塘,这里也没有河马
我们在毁了这一天前讨论的
也绝对不是
点心卡死了一头河马。
 

 
雪地里的捕捉

 
他要捉一只雪地里的孔雀。
它要冻死了。太冷了,他走在大街上
手里握着旅行袋。
 
孔雀还在昨天的地方,一夜过去
它只挪动了两米
奄奄一息,他肯定。
 
他蹲下来抚摸孔雀
快掉光的翎毛。
这只蹊跷的鸟儿从哪里来
他有过六个想法。
 
每一个都被他扔掉。
“最有可能我不在这儿”,
他想起自己难以描述的遭遇,
孔雀低低叫着。
 
他们共同跪在雪地里,
人们跨过他们的身体。
 
孔雀正变得透明,他的手也是。
他接近它的地方逐渐看不见了。
 
他抱住了孔雀。
 

 
你的信

 
“见面的时候,我捧本福克纳
我们就谈起了大黑傻子。
他正歪戴帽子,踏过我们的心。
我要把这句话写到诗里去,
我们刚凝固起来的心,晚上好,我的心。”
 
昏暗的灯下有人曾写过信,我从那儿经过
几张废弃的信纸。
我轻声朗读它们,在声音里寻找
通往走廊尽头的阶梯。
 
“那里有许多人,我能听见你在雪地里走路,
松枝落在地上也是这样的声音。
如今我压根见不着你,还要躲在这里写信谈论他,
太可恶了,他干嘛不跟姨妈回家去。”
 
这灯要坏了,我想。缓慢的、无止境的黑沉在四周
信纸掉在地毯上。
“……我今天穿了一件盔甲,随处可见的摆设
在走廊两旁,石膏像蒙上厚灰大卫有些肮脏
是的,不再干净了这儿。你还能相信一个疯了的人吗?
我也是个傻子。”
 
我站在信纸边上,对着走廊的镜子将自个儿
从上拍到下
这套新衣服它还来不及变脏,
你义无反顾失去了踪影,我的心。好久不见。
 
“你想来见我,不要否认。
这里是哪里,我还能待多久?”
 

 
妈妈的故事

 
他掉进河里就不见了。
 
我和妈妈沿河岸
向下游跑去。
他会出现在尽头,
死了,活着
都不会离开这条河。
 
我们跑得飞快,妈妈在风里
在月光下,
她敏捷得像个花豹
跳过一道道沟渠。
 
妈妈是这样——
我在她的肚里
乘坐飞毯。
 
我们到了尽头
干净的水塘里可以看到
水草和鱼,妈妈
硕大的肚子垂到水里。
 
可是他不在。我们等了很久
只好走了。
 


城邦之谜

 
人们等待一位木匠
谷仓和工具已经收拾整齐。
入夏后,南方暴雨频频
山里白雾徐缓而来
飘摇如苏醒的幼龙娉婷
游向山外。
它竟渴慕离去?
 
服务此地是多少巧匠的荣耀,
本地人自组小小城邦,
规则受人尊敬,每个居民都有了
必要的作用
一门独特的手艺正在形成,
尚缺木工配合。
 
木匠被此吸引,
不惜贱卖店铺申请入山。
余生投入到无尽的田野,他想:
我该怎样去塑造这一切。
 
他坐在一辆普通大巴上,
身边拥挤着游客和农民。
他们忽然集体失神,
窗外有条白龙
慌张地向远处飞去。
 
木匠没有注意到这些,
关于新手艺的想象
侵占了他的眼睛、大脑,
他仿佛已站在久仰的圣地
谷仓门开着,
迎接这位新主人。
 
与以往每次一样,
井井有条。
 

 

 
眼前的她是这样懦弱,
弯曲成半圆形,
像微微闪烁的星星
散发出犹豫。
 
一个柔软的、跳动的
逐渐暗去的
光体。
 
你可曾触摸过?
 
她比秋天的山林
还要干燥。
晨光照耀她的脊背
凸起的骨头刺着
这块皮肤。
 
细骨上有块凝滞的炭。
既不愿熄灭
也放弃了火。
 
她忍受着,
炭灰填进身体。
 
你可曾吻过
她的忍受?

 
迷失的雾

 
我坐在枝头
身后都是雾气。
怀里
有个冻僵的小丑。
 
这样窒息
在白雾协同黑夜
构建的禁锢中。
在多次被推翻的自我中。
 
服从一种可能的期待
是否有价值?
 
像小丑咧开的嘴
被寒冰凝固。
他也曾等待我
辨认雾气后的景观
寻找足够取暖的柴堆。
他等太久了。
 
足够灰心
足够死去。
 
话语的悦耳使他沉迷想象
也使我在这种想象里无能。
——一种危险的迷茫,
呈现痴呆。我和小丑。
 
沉默操控了这一切
和之前的、之后的。
 
而我擦去额头、鼻子和唇瓣。
临终的小丑
将他的笑与生活复制给了我。
 

 
夜谈

 
“我来说吧。
他死了。在自家马桶上。
你们晓得风是什么声音吗?
他就是风,
夜夜在身体上拨弦, 
而他不会说话。
他有一双装满呼啸声的眼睛。
 我全看到了。听到了。
和你们在一起是被迫的选择。他死了。
只能这样。”
 
讲述人尖细的声音割碎了月光,
众人在泥地上摇摆
一阵风过来扶起晃眼的光影。
 
“不要同情这些风,
光也是无用的。我从来没有属于任何人。
可笑的你们,我是自由的
我也是风。我附在建筑物上,呈现黑暗与雨季
每个见到我的人都可以得到风。
我是风暴。是他们无尽的哀愁。
为什么,你们感到伤心?我怀疑此刻的真实。
我还存在吗?”
 
他卷起来,变化出咆哮的鬼脸
又痴呆地笑出声。
 
“结束这次夜谈吧,我们像个笑话。
无尽的风正在进入城市上空,
明天所有人都会来到
举起风车与礼帽
像小丑一样在公路上奔跑。
他们捕捉不到风,风在我们手里。
去告诉他们吧。”
 
人们漂浮起来,
他们为蠢货说个没完而震惊。
人们——风——扑向他
堵住他不断涌出的声音。
他们用树叶黏住他的鼻口
又从兜里掏出更多的风捆住他
四处延伸的手脚——
 
“我来帮帮你们”,一个糟糕发型的中年人
握住他的尾巴像安静的风
无声无息吹过这一天。
 

 
现代隐士外出记

 
隐居的人终于外出。
他穿着整齐,思维活跃
严谨是好品质,
心事动摇在深处。
见人问好,遇事伸手,
逃窜的野猫白了三分,他也留意到。
 
难道和他一样,躲进密室
不分昼夜?还是说,
甘心被月光悄悄洗刷
——那蓝色的、大胆的光
从他瞳孔长驱直入,
凝成形状各异的晶体,刺他
鼓惑他。他喜欢疼。
 
他不喜欢昨日。
山色铁灰,群鸟涌来,
混乱地拍着翅膀
列队飞过他的窗口。
那队伍的每一次变形
都愈加扭曲,最后形成一支长矛
冲过低沉的云层,
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他找出衣服,一件件穿上
衬衣扣封到尽头。
过时的裁剪,此刻十分稳妥,
贴着他端正的坐姿,
自然有趣。
 
这一夜,
没有月光,他早有预感。
  
 

消极也有意义

 
很多人躲在阴凉处,
外国友人们和我。
她们裸露的胸口挤过来,
像是我不存在。
 
我低头啃雪糕,
以消极的冰凉来冷却
燥热。我为什么来这儿?
寸草不生的宫殿。
 
刚进来我有片刻的畏缩,
很快调换到一种诡秘的情绪,
仿佛天生反骨,按捺不住。
这群金发棕发的姑娘们
 
来得及时,鲜艳的短裙
和乳香,提醒我做好一名游客,
我也穿着超短裙。
坐在她们中间。
 
肥硕的阴影中,壮阔计划消之殆尽,
我仅仅是后退的,
本能想着爱,
我感到灰心。我什么也没有。
 
作为缺乏特点的群众一员,
有必要学习妥善融入众生。
粤语长片里的戏码,
入世有些难度。何况,
 
我虽弹过几年不成器的琴
却从未开口唱过歌,婉转歌咏
一咏再咏,
于我就是个登天的事。
 
完美夏季的周末,
我取下暗哑的声带,揣进怀中
无论是游客还是女歌手,
在体感45度的暴晒中
 
声音都是无效的,眼泪和汗水
都是咸的。
撑起遮阳伞,继续参观皇帝、太后的寝宫,
大门紧锁,这又何妨?
 
从外面看看灰尘也是美事,
想象力不用,倒显得无情无义。
可我的确晒得不轻,
又吃了一块冰砖。
 
家国大事和悸动的心
皆冻在眼里。
 

 
怜悯

 
灯光在玻璃上汇聚,
窗外,树枝顺从地停止抖动。
一个女孩躲在口罩里哭,
为什么如此伤心?
为什么我看见她身体微颤而不怜悯?
 
人们经过她像经过一堆散乱的雪,
不做任何停留。他们踩着她的泪水前行,
仿佛踏上意外的快乐,
他们的耳朵冻住了,他们的嘴巴张开
闭上,他们踩着雪走进闹市。
 
女孩蹲下来
缩成小小的阴影,
继续哭吧,像一棵经受不住冬天的树
园林工人忘记为它刷上白色的漆
在昏暗的街上接受寒夜,
服从神秘赐予的这个片段。
为什么不臣服呢?
 
去聆听安静,
去了解雪的本质,
比时间从容比言辞辽远,
比我的注视紧迫。
 
然而,我终于感到悲哀
她的眼泪扎进我的眼中
凝结成薄冰,
我从不被干扰的心智
变得闪烁不定。
 
我跑到街上,
跑进她暗淡的身体,模仿她打起哆嗦。
究竟是什么,让我这样难过?
 

 
新来的旅客

 
她从哪儿来,无人关心。
 
走进公园对面的旅馆,
她开始做重置工作,
洁净如新是要点。
 
反复清洗双手,制止它们
琐碎的话语。手心两张圆唇,
一个个音节从那儿跃出
消耗她的听力和原则。
 
她迫切需要干燥的手。
在风里收起乱发、褶皱、眼神;
在下午收起一个夜晚,一条长街;
在虚脱中,聚集残存的言辞。
 
行动的必要性
她从不怀疑。
独自处理混沌的紫
与其他美,断绝关联。
 
她练习了一整天。
每块骨头都活泼地跳动,配合她
缜密的安排。
但她逐渐失去控制。
 
工人们发现这个憔悴的人时,
她在街上抱着海棠树睡着了。
 
腐烂的果子
在脚边。
  

 
那颗星

 
不分昼夜地工作
我有些恍惚,
望见一颗星星照我,
便随它走下去了。
经过山边,萤火虫围过来
闪闪烁烁劝说着,
附住我的额
和耳垂
弯曲的脖子里
也有晶莹。
山的深处,愈发黑了
野兽伺机而动,
我被一种怪力牵制住
停在巨树的窟窿里
小声呼救。
期待巡山人
发现这里有异。
黑暗中,
各种舌头伸过来
舔我的脸颊,含混威胁着
嗷嗷叫着,它们不提要求
它们捏我最疼的地方。
它们一口一口吃下
我身上的黑
嚼碎,又吐出来。
我疼啊。
看,那颗星,
毫不介意地上的事
自顾向更高处移动,
跃过其他星,
其他云,
其他不知来历的
光与哀愁。
 

 
天真记

 
我从虚掩的窗瞧见了她。
 
她仰着睡着了,
灰沼泽在她身下。
她单薄的肩,倾斜,
然后吸进去了。
 
淤泥中的胸脯颤抖
她是白色本身。
我想触碰这种本质,
并以为是爱。
 
我爱她正在坠落,
一点点消失。
她知我的窥探却不睁眼
犹如天真临世。
 
我从窗户跳进来,
立在沼泽边缘。
看着她,
在永恒中失去最后一点踪迹。
 

 
女演员来到夏季

 
夏季,
显赫堂皇。
黑暗的消去
明亮的,更加光灿。
让哀伤的人,
有能力承认心碎。
 
女演员,
正剥开这颗心。
它们嘤嘤地求饶
以及欢乐。
 
落后的美,
无处不在。
谁有权
索取一颗残缺的心?
 

 
杜绿绿,诗人。主要诗集有《近似》《冒险岛》《她没遇见棕色的马》《我们来谈谈合适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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