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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记忆与历史证言--重审知青文学的精神内核 ■ 刘康、沈乔生等

2025-05-26 07:05

华人号:文舞霓裳
《文舞霓裳》文学专栏  第454期

【作者 刘 康】  美国杜克大学亚洲与中东研究系教授,杜克大学中国研究中心主任,欧洲科学院外籍院士。

【作者 沈乔生】江苏省作家协会原专业作家,一级作家。 上世纪八十年代为钟山杂志社编辑部主任,办公众号《虚构与未来》。发表小说、新杂文、散文、电视连续剧等七百多万字。

沈杏培教授的众多博士研究生、硕士研究生参加了讨论会。

时间:2025年4月14日上午9点半

地点: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前排左起依次为沈杏培教授、刘康教授、作家沈乔生。后排为参加会议的沈杏培教授的博士、硕士研究生。

 

一、知青经历与文学启蒙

 

刘康:知青身份是你显著的标签,但熟悉你的人都知道,除了知青作家外,你还有政论家、新媒体运营者、原来的《钟山》编辑与中文作家等多重身份。我们先聊一聊北大荒的知青经历对你写作的影响,当然,你也可以分享一些知青生涯中印象深刻的故事。 

沈乔生:我是1967年毕业的初中生,而我的“知青故事”要从1969年3月3日说起,那天从上海的公平路码头出发,坐船到大连,再坐火车、汽车,6天后到达北大荒七星泡农场。我们到农场的还算不错,一个月工资32块,那时上海工人学徒工资第一年才9块。我们在农场也不用担心没饭吃。除去上班,还有闲暇时间自己支配。漫长的冬季没什么事情做,知青会围在一起打牌、抽烟、喝酒,我偶尔玩玩牌,但我大部分时间用来阅读和写作。那时候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没事干,想把自己思考和生活写下来。我一口气写出了《雪原扬鞭》《开渠新歌》等早期习作,听名字就知道是写什么了。相比于那些因文获罪的知青,比如任毅、吴青生,他们都因为写了知青歌而入狱,任毅更是差点掉了脑袋。我要幸运得多,我的小说手稿在农场知青中传阅,那时大家精神饥渴,竟然有个知青写我们自己的生活,饶有兴趣地看起来,越传越广,被场部宣传科的郭清江科长发现,就把我调往宣传科工作,这是我写小说得到的好处。七星泡农场前后来了近二万名知青,老高中不少,却选了我一个初二的学生,很多知青都是红五类出身,而我却是上海资产阶级出身,却被调进机关大楼,可见血统论在农场不是决定一切的。 

:青少年时期是一个作家文学启蒙的重要阶段,在你早期的阅读经验中,有哪些作品影响了你的文学创作? 

:童年时期的阅读奠定了我的文学根基。大概是小学三年级到五年级,我的两个哥哥都考上复旦大学.住进学校的集体宿舍。我得以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阅读空间,我睡在三楼,屋里有一个黄橱,橱中有各种各样的书,我喜欢窝在书房看书,挑自己喜欢的看,看得懂的看。那时,我喜欢读《三国演义》《水浒传》《隋唐演义》《山海经》等,插图版的《苦儿努力记》,有的就是囫囵吞枣。还有很多小人书和连环画。半个世纪后,我回到儿时住的地方,一些昔日的小伙伴对我说,他们一直记得我给他们讲故事,夏日晚上乘风凉的时候,我们聚焦在弄堂口,我讲武松三碗不过岗,在景阳岗打老虎,讲醉打蒋门神,讲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他们听得津津有味,蝙蝠在空中尖叫,公共汽车从路边开过,他们就从我的讲述中知道了三国、水浒。我想,这种讲述也培养了我编织情节的能力。

 在黑龙江农场的第二年,我们分场来了一位上海比乐中学的高中生,他带来一个小皮箱,打开看,哇!装的全是书,有许多是世界文学名著,有梅里美的《嘉尔曼》《高龙巴》、雨果的《九三年》《悲惨世界》、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污辱与被损害的》等,我看的第一本是梅里美的《嘉尔曼》,十分吃惊,原来小说可以这样写的。总的说,那时陀氏、雨果的作品对我的影响最大,他们对人性的深度剖析、对精神境遇的洞察和对生命本质的把握,都深深震撼了我。这些作品改变了我的人生观和文学观,书里描写的爱情、自由带给我强烈的情感冲击,让我感受到人性的丰富与复杂,人道主义成为指引我人生的精神标尺,文学变成我认知世界的重要精神窗口。所以,我非常感谢这位高中生。 

: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阅读经典成为一种奢望,能够读到经典名著是可遇不可求的。50至70年代的连环画、小人书,因为发行量极大,阅读受众广泛,某种程度上承载了启蒙大众的功能。 

:我的中篇小说《长青松》曾被改编为连环画,1979年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首印 30 万册。它的出版过程很曲折有趣。文哥中,唯独上海有一家文学杂志,叫《朝霞》,我通过剧作家刘征泰向它投稿,前两次的投稿都不成功,第三次行了,说留用。我挺高兴的。但没多久四人帮被粉碎,《朝霞》停刊,但稿子是我手抄的,没有留底稿,成了泥年入海无消息。我不去想它了。过了两年,一天有人敲我家的门,是一位老先生,是上海美术出版社的编辑老范。他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恢复了,却一时无米下锅,就到《朝霞》去找米。他们从一麻袋一麻袋稿子中找,找出一篇看,是斗走资派,不能用,再找,还是斗走资派,直到找出我的小说,一读,没有斗资派,心中大喜,就来联系我,让我改成连环画。我记得老范对我说的诀窍,做大饼,芝麻都在面上,而我们是要做花卷,葱花要卷到里面去。改也不算太费事,我用了一个月改完。老范对我说,大功告成!后来,我回农场参加高考,考入了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入学后第三个月,连环画《长青松》就出版了,印了30万册。我想这是比较早的知青文学。当然也是不成熟的。

二、获奖故事及创作经验

 

:聊完知青的故事,我们再谈一谈你的获奖经历和创作经验。 

:1980 年,我大学二年级,受老舍小说《月牙儿》的启发,创作了中篇小说《月亮圆了》。故事写了两个出身不同的青年,一个是资本家子女,一个是干部子女,此时父亲也遭到了批判。年少时,两人本是好友,因阶级成份成为仇敌,被安排到一个放牧点去放牧,茫茫大草原只有他们两人。如果一个人喜欢鸟,另一个人就会把鸟和笼子一起烧掉。那人喜欢一头小母牛,这人就用棍子把它打得遍体鳞伤。直到草原上来了一个女孩子,就是这个精灵般的女孩,用真情和友爱化解了他们之间的敌意。编辑觉得挺好,但当时上海文艺出版社没有杂志,只能出书,而原来小说只有五万多字,出一本书太薄,就叮嘱我扩大篇幅,出单行本。由于小说的前半部分是两个人物,后面发展成三人的交叉关系,场景始终在草原上,叙事结构和情节都比较简单,因此,扩充变得十分困难和痛苦,当我按一本书的要求,扩充到13万字时,自己都不满意,“水分”太多了,破坏小说的叙事节奏,也不似原来精炼、富有诗意。这时刚好《小说界》创刊,可以发表在刊物上了,我决定压缩,再从13万字压到7万,小说恢复了灵动、凝练,刊登在《小说界》1981年创刊的第二期上,受到青年读者的喜爱,收到了许多读者来信。当时,文坛以“伤痕”“反思”为主流,揭露残酷的迫害和杀戮,而我的小说却写了敌对双方的谅解和宽容,批评界对这个主题比较陌生,没有给这篇小说应有的重视。。

相隔两年,我写了第二部中篇小说《苦涩的收获》,小说主要展现大学毕业生的存在状态,刊登在《小说界》1983年第4期。我是78级的大学生,我们班最小的18岁,最大的已经30多岁,有的来自农村,有的来自工厂,有的是知青从农村考回来,那时的毕业分配是一锤定终身,再想调动很难,所以学生都非常看重,十分紧张,还带着某种残酷。《苦涩的收获》有很强的现实性和针对性,也融入了这个阶段我的人生经历和思考。这部小说获首届《小说界》作品奖(1981-1983),这是我第一次得文学奖。后来才知道,评奖时,候选篇目中并没有我的作品,但评委对候选的中篇小说不满意。这时,评委之一、复旦大学中文系的吴中杰教授提出,说他的女儿,也是复旦中文系学生,曾向他推荐《苦涩的收获》,说她和同学都看了这部小说,反响不错,吴先生看了也觉得写得不错,反映了当时天之骄子的真实处境和复杂的思想状态。听他这么说,评奖主持人干脆叫人从库存中找出小说,给每个评委三个小时,现场阅读并发表意见。评委读了,都觉得好,这样的我小说 《收获》得以获奖。首届《小说界》中篇小说奖就两个,另一个是日后写出《白鹿原》的陕西作家陈忠实。在后来的活动中,我们有过简短的接触,我觉得,他对文学有神圣的使命,也有雄心和抱负,能够沉下去,所以后来写出《白鹿原》这样的经典也就顺理成章。

:从《月亮圆了》《菱角青青》《狗在1966年咬谁》到《股民日记》《枭雄》,你的小说内容和创作风格发生了一系列的转变,这背后的契机是什么? 

:可以这么说,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我涉足股市,也因此写了股市的小说。当时,上海发行了股票认购证,大家都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人买。由于亲戚关系,我们买了一些认购股,也就是原始股。接触后,我发现股市能折射人性的不同层面,人的贪婪、恐惧、投机等心理特征在资本博弈中被无限放大。根据自身的炒股经验和观察思考,我创作了《股民日记》《就赌这一次》《枭雄》三部长篇小说。被当时的文学报称为“股市三部曲”。《股民日记》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布老虎丛书”)出版,前后印了10万册。《就赌这一次》被改编为20集电视连续剧,并获江苏省文化厅的金凤凰奖;《枭雄》写金融大鳄之间的博弈,影视的剧本都写好了,投资方换了几家,都因为中国市场太糟糕,投资方有严重的顾虑,拍摄计划最终搁浅。回想这些写作和“触电”,我认为,我的写作方向存在一些问题。 

:莎士比亚说过这样的意思:诗人可以歌颂他失去的爱情,而一个守财奴却不能歌颂他丢掉的钱袋。爱情是文学的永恒母题,而金钱却不是。讴歌失去爱情,是诗性的,是浪漫的。但对金钱的赞颂,却不具备天然的叙事合法性。您认为这种现象存在的原因是什么? 

:这或许源于人类对情感价值的本能认同——爱情的失落直接关联精神痛苦,具有天然的浪漫主义特质;而股市中的得失更多指向物质层面,就容易陷入功利主义的框架。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茅盾的《子夜》曾涉及股市,更多是社会批判层面,西方的经典名著有几部是股市题材的?中国特殊的政治经济生态决定了股市没有真正的商业精神,我试图通过金融题材来探讨现代困境,却发现中国金融文化的历史短视性,人性书写难以抵达更深层的精神维度,也缺乏深厚的人文积淀。

我十八岁开始写作,写过一些宣传性的文章,也写过小说、散文和新杂文,直到65岁,我才感觉自己懂得写作了。我在文学中融入我的生长,寻找自己的方向。现在,我试图践行“锦灰堆”的艺术方式,把许多元素堆在一起,进而产生一种独特的审美效果。一个作家应该选择最熟悉的场景,把自己的性格、经历、思想、阅历进行艺术性的酿造,构成独属于自己的文学空间。基于对上海城市文化、自身个体记忆和家族记忆的熟稔,我选择用私人化的视角,去书写我所理解的上海,我在回忆性散文《上海的老资产》《我的老资产父亲》中,重新审视了上海老资产们所蕴含的历史文化价值,这与金宇澄《繁花》中的“上海叙事”虽路径不同,却都是对上海文化的深情凝视。 

:在读你写上海的作品时,我常常联想到张爱玲和白先勇。当然,不是说你们创作有很高的重合度,而是想说你们的精神谱系存在一定的关联。总的来说,还是有很多的可以探讨的地方。刚刚听你谈起自己的家庭背景,我想到您的父亲是1950年从台湾回到大陆,在当时,这也属于一次“逆向”回归了。 

:是的,那时很多有产者害怕共产党,选择跟着国民党跑到台湾、逃到海外,但我的父亲却选择带着妻儿老小,做着完全逆向的行动,迎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回到祖国。

:这让我想起自己的家庭。那时,我的母亲也持有离开大陆的船票,但她决定留下。而我的大姨夫和大姨妈选择了离开,最终在美国定居。直到改革开放,她们姐妹俩才得以重新团聚。1983年,我赴美求学,目睹了更多现代化、城市化的景象,回想起家人居住的狭小空间,不禁感慨万千。人生充满了无法掌控、无法预测的变数,即便命运提供了众多选择,我们最终只能选择一条道路。 

:在《台北寻故》中,我曾追溯这种“逆向回归”对家族命运的影响,个人在历史洪流中的抉择,往往决定了家族几代人的人生轨迹。 

三、编辑视角与现场观察

 

刘康: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你作为《钟山》的编辑亲历了文学期刊的黄金时代。《钟山》与《收获》《十月》《当代》《花城》等刊物形成“文学矩阵”,共同推动文学思潮、文学创作的蓬勃发展,你是否还记得一些编辑部的故事? 

沈乔生:担任编辑时,我常和作家强调修改的重要性,叶兆言和我交流时也曾说:“文章越改越好是正常的,改不好是不正常的。”从我自身的创作经验、编辑经历来看,修改不仅是技术层面的打磨,也是催生作品发生质变的必要途径,尽管这一过程往往比初稿创作更艰难。八十年代,《钟山》每天收到的稿件以麻袋计量,只有很少的作品被遴选出来成功发表。编辑的核心工作便是在大量的来稿中甄别潜力之作。叶兆言、格非、李洱等人的作品,有的是我从许多稿件中淘选出来的,有的是我当面向他们约稿的。当时的文学环境强调专业把关,作品发表前要经过编辑的深度审阅,某种程度上,层层的筛选机制也保障了文学的审美品质。 

:近年,你创办了公众号《虚构与未来》,在公众号上发表小说和新杂文,今年一月份还举办了《虚构与未来》八周年的座谈会,在您看来,传播媒介的变化会不会影响你的写作方式和创作风格? 

:我把自己在公众号上的杂文写作称为“新杂文书写”,试图融合政论文、说理文的思辨性与小说的虚构性。青少年时期,我常看思辨文和政论文,例如中共中央发表《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论战》的九篇文章(“九评”),后来又阅读了不少哲学著作,培养了我的逻辑思维。而小说创作的经验,则赋予我描写细节的能力。二者结合,便形成了“以文学笔法写思想”的杂文风格,如《一个知青的声音》《一个知青的再度发声》《知青返城后》《五类分子的子女》等文章,就是通过个体记忆来洞察时代褶皱。

我认为,文学传播需要跨越地域的界限,借助不同媒介增强影响力并扩大阅读范围。早年国内的水木清华BBS等网站,扩展了我们的网络表达空间。相较于文学期刊的层层筛选的机制,公众号运营赋予创作者更大的自主性,也更关注受众的阅读期待。如今,文学传播应探索多元渠道,海外华文文学既要争取大陆文学期刊的接纳,亦需海外媒体的助力。 

:据我所知,你曾为加拿大大华笔会、美国西北华文笔会、休斯顿笔会、北德州华人笔会等文学团体开设讲座,也一直积极推动海外华文文学与中国当代文学的对话,你如何看待海外华文文学的创作现状? 

:此前,我与加拿大大华笔会副会长、《菲莎文萃》的副主编杨柳有过一次对话,对话比较长,第一部分是对海外华文文学的总结概述。第二部分是回顾我的写作经历。第三部分重点讨论了写作经验和创作技巧。沿着这个思路,我想继续谈一下海外华文写作的“现场”。当下,海外华人写作已形成庞大的创作群体,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自叙性写作”,多为理工科背景的创作者,他们经过多年奋斗获得了事业上的成功,生计已不成问题,有时间、有精力去重拾自己的文学梦,他们大多以个人经历为素材,记录移民生活的动荡与奋斗。另一类是“探索性写作”,这类创作者往往追求作品的文学价值,他们一心要创新立异,攀登文学的高峰。

德国诗人海涅曾说,每个十字架底下都是一部长篇小说。海外华文文学的蓬勃生长已然成为现实,但当前海外华文文学存在一些问题。在我看来,主要是阅读不够。我发现海外的华人买书少,读经典的人也少。我认识一些华人朋友,他们热心于写作,也经常与我探讨。但我问他最近读了什么书,却回答不上来。热衷于写作,是好事,但我们必须认识到,阅读是写作的重要前提,不然就会缺少文学营养的来源。可以说,阅读的准备不足,以至于“写作大于阅读”,是一种不合适的做法。 

:对,现在阅读和写作的顺序似乎颠倒过来了,按照以往的习惯,只有阅读了大量书籍,有了积淀和思考,才能开始写自己的作品。过去,如果说某人写作多于阅读,这通常是一种贬损,如今这句话倒成了赞扬。文学界和学术界都存在这样的现象,即仓促炮制作品、炮制文章。特别是学术论文,应该是从酿造酒到蒸馏酒的过程,去除所有水分,留下高浓度的精华。但现实中,写作却制造了无数的文字泡沫和信息泡沫。 

:是的,如果创作者不植根经典、不关注现实,作品终将沦为“信息垃圾”。当个体记忆、集体记忆都被尘封,只有文学书写才能重新逼近真相。我在中篇小说《血书》里写到知青为获得上大学的推荐名额,选择写血书来证明自己扎根农场的“真心”,这是一个悖论,十分荒诞。于是,就有一个知青用狗血来写血书,采用的方式更荒诞,引出一场平地风波,各式人等在这场风波中都有惟妙惟肖的表演。特殊时期的荒诞事件是残酷的,作家要做的就是直面创伤、直面人性。

现在,我的小说常因题材敏感而被婉拒,这反映出当下社会对历史叙事的某种禁锢。知青经历作为特殊时代的产物,既包含个体创伤,亦存在人性微光。作家的使命,在于直面历史真相——无论是揭露荒诞,还是书写善意,皆需自由的表达空间。

相较于那些黑暗、荒诞的苦难,我始终相信善与美的力量,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真诚情感,但这要与揭示人性的黑暗、丑陋同时进行。文学要超越简单的情绪宣泄,在苦难中挖掘人性的复杂与坚韧,为历史提供多元的证言。 

:我始终觉得你是一位有激情的作家,是一位思想型的作家,不论对历史还是对现实,既发掘了苦难,又有在苦难中的挣扎和崛起,抱有一种积极的态度。在你的小说和新杂文中,我能感受到你对这段个体经验、历史记忆的真诚书写,作品包含了你对历史、对自我的重新反思,折射出文学叙事的不同维度。感谢你接受今天的访谈,也期待你创作出更多优质的文学作品。 

(本文转载自《虚构与未来》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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